bl磕学家.

金麟台,听风还是雨?

  金麟台百家清谈盛会之期转眼而至。各大家族应约前往,真是好不热闹。


  站在高台之下,仰看各路行人以华丽轿撵行上这金镶白玉做的百尺高台。


  苏凉凉随聂氏宗主而来,自然也是乘着轿子。


  拨开轿帘,入眼夺目的是满壁的彩绘壁画,绘满整个辇道两侧。


  “听说这上面画的都是金家历代家主和名士?”


  “呵,不错。兰陵金氏豪横,行事高调,也就只有他们家能拿出这么多的资金建造这彩画供后人敬仰了。”


  坐在苏凉凉对面的聂怀桑随着轿撵的移动,看着帘外风景。


  犹如一个导游般,滔滔不绝为苏凉凉解惑。


  “你看到前面的那个壁影没?那一面都是上等琉璃做的。”


  尽管游尽三千繁华,但如今看到这金麟台的奢靡繁华,苏凉凉还是只能吐出两个字:


  “有钱。”


  “可不是呗!”连一宗之主的聂怀桑都忍不住为这气势恢宏璀璨的金麟台面露向往:“真羡慕啊~”


  倒是叫正欣赏金星雪浪的苏凉凉一番嘲笑,面露揶揄:“你真的羡慕?就你这脑子,别是你自己的总资产就超过了这辉煌的兰陵金氏了吧!”


  “咳,哪有!”


  论装傻充愣的本事,毫不夸张:聂怀桑称第二,整个修真界都无人敢称第一。


  瞧着现在聂怀桑以扇遮面,露出眼神闪烁,连苏凉凉一时也分不清,他这到底是因为她的玩笑心虚了,还是因为上了这金麟台即将面对的,在激动。


  总之演技精湛就对了!


  “咳,怀桑要到了哦,准备好了吗?”


  “放心吧,没问题。”


  轿落,伴随着门生一声“清河聂氏入场”的大声吆喝,刚才还与苏凉凉调笑的聂怀桑瞬间不见。


 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清河聂氏著名的废物宗主,有着‘一问三不知’称号的聂宗主。


  “三哥,救命啊!”


 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哭叫响起,聂怀桑以袖遮脸,凄凄惨惨又准确无误朝着敛芳尊奔去。


  跟在身后的苏凉凉听着那充满感情的哭声,盯着周围人或多或少打量的眼神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
  “我现在知道他大哥生前为什么脾气那么暴躁了,这要是我亲弟弟,我一定打断他的腿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出去丢人现眼!”


  说完,她也瞬间变脸,提着裙摆赶忙朝聂怀桑追过去。


  边跑边焦急地大喊:“宗主!宗主您慢点啊!您等等我啊!宗主!”


  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,一路飞奔到聂怀桑身边。


  【好家伙,两个戏精。这是合起伙来败坏聂氏百年清誉啊!要是聂明玦还在,非得打死你俩个倒霉孩子!】


  [我又不是聂氏的,况且我这不是为了彰显聂氏没有威胁嘛!]


  【也对,聂氏要是真出个像刚才你俩那样的,那就毁灭吧。】


  苏凉凉撇撇嘴,虽不服,但对于6666的话也是百分之百赞同。


  眼瞧着前面聂怀桑停着扑倒敛芳尊怀里了,苏凉凉也慢慢撒车,放下提起的裙摆,拍拍手,一脸笑意,优雅的朝着那边漫步。


  计算着距离,等到聂怀桑哭累了,苏凉凉刚好走到他们面前。


  她轻轻地朝着两人行礼:“敛芳尊,聂宗主。”


  对面的金光瑶此刻正熟练地抱着聂怀桑安抚,见他声音渐止,便想交给门生送到他在金麟台的客房。


  突然见一个穿着兽头纹衣裙的少女向他走来,虽然疑惑,但还是下意识地笑脸相迎。


  “不知姑娘是?”


  苏凉凉落落大方:“回敛芳尊,在下乃是清河聂氏此次随行的弟子,奉长老的命令来照顾宗主的。”


  “原来如此,那怀桑就有劳姑娘了。”


  往年都是聂氏三长老之子聂风陪在聂怀桑身边,这突然换了人,金光瑶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
  想到男女大防,金光瑶觉得略有不妥。


  不过又想到前几日书信中,聂怀桑透露出的被长老逼婚的事。


  再观少女气度,他觉得面前的少女应该是哪家宗主或长老的女儿,兴许就是未来聂氏主母呢?


  金光瑶有心帮他这三十几岁还未成亲的便宜义弟讨个媳妇,脸上笑意愈发深重,语气也格外客气起来。


  “劳烦姑娘照顾怀桑了,他在金麟台是有专门的客房的,便让金五带姑娘过去吧。”


  瞥了一眼中心都压在金氏门生身上,仿若哭脱了的聂怀桑,苏凉凉又是轻轻一礼:


  “有劳敛芳尊。”


  跟着金五走过富丽堂皇的长廊,来到一间同样华丽满园玉兰的小院。


  推开房门,聂怀桑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,看到满屋字画后,眼睛瞬间移不开了。


  径直着绕过卧铺来到字画前,激动地拿起一个画卷展开。


  “哇,三哥又给我淘到新字画了,真是太好了!三哥最好了!”


  嚷着,就不管不顾地钻进书画堆了。


  见状,苏凉凉略带歉意地看了金五一眼,将他客气地请出门:


  “真是不好意思哈,我家宗主钟爱墨宝字画,一见到敛芳尊准备的这么些字画略微激动了,有劳公子领路了。


  也谢过敛芳尊慷慨关照。”


  话落,又是一礼。


  金五也很客气地将苏凉凉扶起,表示自己这些年也习惯了,每每聂怀桑到金麟台小住都是自己领路,不用客气。


 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

  笑意温柔地目送金五离去,苏凉凉转身推开房门。


  之前对聂怀桑端着的恭敬瞬间烟消云散,坐到桌边就给自己斟了杯茶。


  对着坐着地上对字画发呆的聂怀桑言语笑闹:


  “这么多名画书法,珍贵折扇奇珍异玩,我看你那三哥挺舍得啊~”


  “他才不是我三哥!”聂怀桑眉凝纠结,语气透露出一丝烦躁。


  苏凉凉才不惯他,语气慵懒不紧不慢:“可我看他对你很上心,很照顾。”


  这一说,像是打开了聂怀桑什么机关,他心口一颤。


  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一同交织,缠绕上他的心头。聂怀桑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堵塞。


  须臾,他几乎嗓音嘶哑地开口。像是在反驳苏凉凉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:


  “他不是,他杀了大哥,他是我的仇人!”


  苏凉凉就这样静静看着他,随后喝了口茶,语焉不详地轻声道:


  “你说不是便不是吧。但事情到这一步,还算为时未晚,你若后悔......”


  “我不后悔!”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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